给Z的100封信——40

flyaway

宝：
      亲爱的宝，你好。
      你就像我的孩子。在身边的时候，身体不舒服了，嘴里发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呻吟声，看到你扭曲的表情，心里有百般的不舍与难受，想要为你分担一点痛苦，但却不切实际，于是用力抱着你，轻轻拍你的背，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你的疼痛。会不自觉地想要疼你，保护你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，想要变得更强大，强大到可以为你遮风挡雨，让你无所顾忌。早上醒来的时候，你说睡了好久，我微笑。你一定不知道，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我有一直看着你，搂着你，听你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，心里会莫名的平静。其实，在身边就好。
      晚上送你回去前，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吃西瓜。一个西瓜，我吃二分之一，你吃四份之一，你吃完的时候我还在继续。吃完后你走到我们家客厅的天窗前，说，你们家好多工艺品啊！我说喜欢的话你可以带回去的，你说这个马很漂亮，我说你可以带回去；你说这个塔也很漂亮，我说那个你也可以带回去。然后你不再说话，只管自顾自地看，我问，没有别的喜欢的了吗？你说，还喜欢你。我挖西瓜的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放才好，眼睛好像进了东西，很不争气的样子。但只停顿一小会，然后再次加快了挖西瓜的动作，嘴上轻轻地说了一句：我太重了，你带不走的。便开始不停地说家里的事，说父亲大人对自己的好，说自己儿时的叛逆……其实，其实亲爱的，我有多感动，因为你说喜欢我。我只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才说很多的话，说很多不着边际的话语，但我那时最想说的是：我很重，你带不动的，但如果你愿意，我可以跟着你走。